《罗马女人》简介、作者是谁?
作者:阿尔贝托.莫拉维亚 简介: 罗马女人,阿德里亚娜,在她16岁的时候,母亲把她领到一个沉默寡言的画家面前第一次做了模特,挣到了母亲争取来的第一次钱,马克思所言的物质资本。一个小时的模特经历结束后,在奶品店里,母亲告诉她,无论如何也要拒绝画家们献殷勤。“他们全都一文不名。”母亲解释说,“你别指望从他们身上捞到什么。凭着你的容貌,你可以大大地高攀,大大地高攀。” 16岁时候的阿德里亚娜与寡居的母亲住在罗马城“狭长低矮、看上去像许多布满尘土、破烂不堪的旧车厢似的铁路员工宿舍”。“街道的混杂现象却无孔不入:渗透到仓库般的大门厅,渗透到又宽又秃又脏的楼梯井,甚至渗透到房间内部,那里随意放着的东倒西歪的家具使人联想起旧货店,在那里,同类的家什就摆在人行道上拍卖。”对少年时代的阿德里亚娜来说,“小房间,印着花的糊墙纸,一个餐具拒,屋子中央悬挂着一只电灯,下面放着一张餐桌,桌子已摆好准备开饭。桌子四周坐着五六个人,……三个八到十岁的小孩。餐桌中间放着汤锅,母亲站起来给大伙盛汤”,就是一生的目标。“总有一天我要在那样的宅邸里居住,有个那样的家庭,在同样的灯光下生活”。但是,上帝对穷人开了个玩笑,阿德里亚娜后来实现了远远超过儿时梦想的富有生活,但却成了罗马城最有名的妓女。 对一无所有的人来说,物质资本、人力资本、文化资本、社会资本……,都是残酷的奢望。这个时候,身体就是资本,是先赋的最原始的资本形式。在成为自由民之前,穷人的身体是属于主人的,从体力,智力,家属到外貌。苏童的《丰乳肥臀》里那个把小妾沉在井里的故事,《古今谭概》里所言的“石崇片刻烹一美妾”的那种变态,在资产阶级革命之前都是司空见惯的文字。 身体成为资本的过程与大场景的社会变迁相一致,是现代性的产物之一。资产阶级革命的一大成果就是将社会中的大多数,比如各种各样依附的奴隶,从现实制度中解放出来,成为可以出卖一切的自由民。身体作为自由交易的资本,并且成为工业社会的一个副产品,比如:产业化,标准化,流程化……。自由民拥有了处置身体的自由,因此这个时代身体交易成了文学关注的焦点。正如许多无产的男人成了挑夫、差役、打手、杀手、强盗一样,许多女人做了《复活》中的卡秋莎,“他引诱了卡秋莎,动身那天塞给她一张百卢布钞票。他走了五个月后,她才断定自己怀孕了。……她从她们家里出来,到警察局长家做侍女,但只做了三个月,因为那局长虽然年已半百,还是对她纠缠不清。有一次,他逼得特别厉害,她发起火来,骂他混蛋和老鬼,狠狠地把他推开,他竟被推倒在地。她因此被解雇了。她再找工作已不可能,因为快要分娩,就寄居到乡下一个给人接生兼贩私酒的寡妇家里。……卡秋莎住到接生婆家里的时候,身上总共有一百二十七卢布:二十七卢布是她自己挣的,一百卢布是引诱她的公爵少爷送的。等她从接生婆家里出来,手头只剩下六个卢布。” 每个时代都有独特的变迁的印记。从《废都》,到《手机》,无尽的交易的失序与混乱。身体的消遣不仅成为一种零碎地停留在坊间的娱乐。在身体的投资过程中,财富从上层向下层的直接转移成为消解极度贫困的终南捷径。而弥漫着骗人鬼话的人力资本则无尽苍白,物质资本、文化资本、社会资本,成为胜者通吃、“物竞天择,适者生存”诸般进化意志的注解。在新的奴役制下,任何资本形式如金银,土地,马匹,磨坊,教育,迁徙,健康,朋友,玩伴,并不指向剩余价值的创造,毋宁说其是社会等级和地位的炫耀。对于阿德里亚娜一样的穷人来说,在这个时代,身体是最初的资本,也是最后的资本,是底层最后一根稻草。而所谓的身体自由,恐怕只存在于前卫文学那种流亡意识的市场经济噱头,意淫式的幻想。 从福柯未能完工的性史,到奉献身体和精神世界的召唤,再到全球流水线上的芭比娃娃,…… 身体到底属于谁?你我何尝有过处置身体的自由?在这个大萧条时代,我们穷人最先堕落,也最先失守,然后像左拉的娜娜,像托尔斯泰的喀秋莎,像老舍的月儿,那些拿着大斧头的马加爵们,李逵们,杀了出租车司机的强盗,坑了穷人的出租车司机,屈辱地一次次在公众审判,然后押着上断头台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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