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源道德经六十八章?
《道德经》第六十八章,是在讲不争之德。由善士不武、战者不怒、胜者不与、用人为之下等四种层层递进的不争之德,引出君王用人之道,并认为这种用人之道,足以侔匹天地,是古人做事的最高境界了。
善为士者不武,是指善于战胜对手的武士,不会因一时鲁莽而逞匹夫之勇。这里的士,是先秦时期最低等级的贵族,地位次于卿大夫,更次于周天子和诸侯,但地位高于庶民。士通常是受过教育并具有一定修养的人,因此,深谙为士之道的人,是不会轻用武力的,因为动用了武力,是要付出代价的。金庸小说里的大侠,一言不合就动了盗抢,总是有人非死即伤的。被誉为俄罗斯诗歌太阳的普希金,一生经历决斗不下30次,最后还是死于决斗,年仅38岁。这便是轻言动武的下场了。
善战者不怒,是说善于指挥作战的将领,不会因为恼羞成怒而丧失理智。战争,是国力、人力的较量,更是智慧的较量,需要将帅时刻具备冷静的头脑,对全局有清晰准确的判断,决不可丧失理智,头脑冲动。“冲动是魔鬼”,一旦“怒”上心头,就会丧失理智,意气用事,给国家和军队带来毁灭性的后果。而激怒对方的将领,就成为用兵打仗的一个经典策略,正所谓“兵以诈立”。这样的事例,在古今中格外的战争史上比比皆是,而众多修养不够的战将,下场十分悲惨,通常不仅是丧身,还会覆军、亡国,至于灭族之类的后果,不过是小小的副作用之一了。所以《孙子兵法》有云,“主不可怒而兴师,将不可愠而致战”,如果没有充分的准备和准确的判断,是不要轻言出兵的,在情势不妙时,不妨坚壁清野,高挂“免战牌”,以等待救兵,寻找战机。
善胜敌者不与,是说善于克敌制胜的统帅,不会与敌国正面交战,而是伐谋伐交。因此,《孙子兵法》有云:“不战而屈人之兵,上之上者也。故上兵伐谋,其次伐交,其次伐兵,其下攻城。”为什么呢?《道德经》第三十一章说,“夫兵者,不祥之器,物或恶之,故有道者不处”,又说,“兵者不祥之器,非君子之器,不得已而用之,恬淡为上”,又说“胜而不美”,为什么呢?“杀敌三千,自损八百”,即便是战胜了敌人,自身的损失也是无法估量的,且不说“兵马未动,粮草先行”,更有那“一将功成万骨枯”,即便是战胜了,又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呢?除非是“乐杀人”。所以决不能轻言刀兵。因而,第三十章说,“以道佐人主者,不以兵强天下”,是因为“其事好还”,战争狂的下场,必然是死于战争。
“善用人者,为之下”,是说任贤用能的君王,不会唯我独尊,反而礼贤下士。《礼记》有云:“大道之行也,天下为公,选贤与能,讲信修睦”,是说,圣王“观天之道,执天之行”,仁怀天下,必须选择贤能之臣以为辅弼,必待之以诚,示之以礼,怀之以恩,方可君臣和睦,上下一心。韩信在楚营,长期大材小用,不过是把守营房而已,而到了汉营,一下子就成了汉王之下的最高军事统帅,如此爱才,怎能不天下归心?汉有三杰,遂并天下,所以汉王之长,不在于用兵打仗,而在于用人。
这就是“不争之德”。这里的“争”,是争辩,是争夺。而不争的结果呢?武士不争,不会招致别人的嫉恨和报复,因此《道德经》第八章,“夫唯不争,故无尤”。君王不争呢?《道德经》第二十二章,“夫唯不争,故天下莫能与之争”。无论是武士、将领、统帅还是君王,都可以凭借不争之德,不战而胜,所以《道德经》第七十三章“天之道,不争而善胜。”都是不争之德。
老子对不争之德如何评价呢?“是谓用人,是谓配天,古之极也!”这就是高明的用人之道,即便是天道,也足可与之侔比,与之媲美,也毫不逊色了。这边是东方文化的王道,威力大无边。
越战之初,我们吃了大亏,因为战场上与我们对阵的越军指挥员,恰恰是我们帮助培养的干部,对我们的战法了若指掌。而极具战略眼光的美国政治家尼克松写过一本书,叫做《1999:不战而胜》,可谓得到了东方智慧的真传,幸好不是刻意为了对付中国,这样的对手,使我们最应该防范的了,因为“不战而屈人之兵,上之上者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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